比如拒绝接受针灸治疗。
药物污染问题被公布后,长海医院和上海其他几家医院一样,为病人们制定了针灸、按摩、中药等治疗方案。温尧在接受了一个月的针灸后,拒绝继续。
他的母亲,一位瘦削的中年妇女,清楚地知道儿子拒绝接受治疗的原因。针灸治疗得去门诊部,距离病房有几分钟的路程,温尧受到药物损伤后,大小便失禁,坐在轮椅上出行时,稍遇颠簸,尿液就会流出弄脏裤子。至少有一次,当他躺在门诊部的病床上、腿上扎满金针时,粪便突然大量涌出,让母亲和医生们忙乱了好一阵子。
受伤前,从2004年末罹患淋巴瘤的他,尚能在接受化疗的间隙,和朋友们聚餐、唱歌、打篮球,假装自己不是癌症患者。现在,他再也伪装不了了。他竭力维持的尊严,也荡然无存。
他长久地保持沉默,不和病友聊天,也不理会母亲。一个清晨,母亲希望他能继续接受治疗,他以吼叫回应这个请求,然后突然号啕了起来,响亮的哭声引来了一屋子的护士。
沉默和怒火的交替爆发,在母亲眼里,已是温尧的常态,从前那个开朗的、能说能闹的孩子不见了。
比温尧小了整整十岁的小丁,同样试图以伪装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甲氨蝶呤的损伤在他身上出现后,他无法行走、下肢无知觉的病状至今没有明显改善。但小丁没和任何同学提起自己的病情,当同学通过网络问候他时,他总说一切都好。
但一切并非都好。2007年10月他被父亲接回家住后,每两周要去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看白血病门诊,住在上海西南郊区的他,每次出行,得在公交车上花5至6个小时。父亲先用轮椅把他推到公交车站,然后再背着他上车。
一次,一辆公交车拒绝让他们上车,售票员的理由是:“这个孩子不正常。”
如果不是小丁在轮椅上哭了出来,父亲几乎要冲上去挥上几拳。
维权
2007年10月,药害发生3个月。
上海华联药厂委托的律师们,前往各家医院,和受害者们商谈赔偿事宜。
药厂愿支付的赔偿金最高不超过70万,费用中包括已产生的医疗费、后续康复费用、残疾赔偿金等因药害产生的全部损失。部分受害者在等待赔偿时中途病亡,律师给出的赔偿金即时减半。
“这个数额低于不少受害者认为应得的赔偿。”部分受害者委托的律师、曾有多年从医经历的陈北元表示。
谈判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冲突。多位曾住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受害者说,药厂委托的律师第一次到医院,给受害者或家属召开会议时,曾公开表示:“赔偿金就这些,你们愿意来谈,就自己来找我,我是不会再来找你们的。”
“这样的赔偿方案,这样傲慢的态度,无法让我们感觉到上海华联药厂——造成这些巨大损伤的责任方,有丝毫内疚之心。”一位至今仍住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的受害者说,他拒绝和这样的律师协商。
药厂律师提供的《和解协议书》,也让部分受害者不满。协议书上写有“保密义务、禁止反悔”条款,要求受害者在接受赔偿后,不再追求上海华联药厂的任何责任,并且不能向他人透露协议书里的任何内容,若违约,需承担违约责任。一位在司法系统工作的受害者家属,当着律师的面撕毁了协议书。
诉讼是受害者们最后的选择。但这同样无法避免因患者中途死亡,赔偿金数额大幅下降的风险。陈北元曾代理齐齐哈尔假药事件受害者索赔案,案件的一审从去2007年3月开始,至今还未有结果,唯一的幸存者任贞朝在一审中途死亡,索赔金额由600万立刻下降至119万。
在谈判开始前,北京的受害者家属老周,联系上了北京40多名受害者,随后又通过朋友在上海找到了50多名病友。“我希望受害者们能联合起来索赔。”老周说。但当药厂律师出现在医院后,每个人的选择多少有些不同。
温尧最好的朋友,29岁的白血病患者小陈,第一时间接受了赔偿。“他病情不稳定,怕父母拿到的赔偿金太少。”温尧说。
温尧的父亲一开始也拒绝这样的赔偿,“儿子也许需要终身护理。”他说。
但温尧愿意。他只想迅速避开这个世界,回到家,躲起来。
他的意愿得到了满足,圣诞节前几天,父子俩在那份写有“保密义务、禁止反悔”条款的《和解协议书》上签了字。
孤独者
除了小陈,温尧没有联系任何病友。
离开医院后,他们偶尔会通过手机短信聊聊近况、报个平安。2008年春节前,回老家接受中药治疗的小陈发来了最后一个短信。他在短信中说自己“浑身疼,疼痛从骨头里蔓延出来”,认为这是中药治疗的正常反应。此后,他的手机终日关机。
网络,是温尧和外界进行沟通的最后一个通道。整个白天他都泡在网上,听朋友和同学聊聊工作、女友、聚会。他们大多刚从大学毕业,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
太阳落山前,这一切帮助他保持大脑的麻痹状态,温尧说:“只要电脑保持在线,我就可以心情平静。”
在受害者人数仅次于上海的北京,道培医院里,吴志军和温尧的反应恰恰相反,他拒绝接受药厂的赔偿,并称:“腿治不好,决不出院。”
2008年4月,在病友小浦去世后,他成为这家以移植出名的私立医院里,最后一个住院的受害者。
整整一年前,吴志军顺利度过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的并发症,出院回家。排异反应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紫黑色的痕迹,白血病让他失去了自己多年的生意,但手术成功,意味着他至少保住了命。
他的新生止于甲氨蝶呤。
从2007年夏天再次入院后,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再未露面。“他们可能是觉得我再也好不了了。”这位曾经的吴总说。他现在整日躺在床上,插着导尿管,依靠年过6旬的父亲24小时照料。
他甚至认为,医生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他说:“如果我没有发烧什么的,医生一般是不来我病房的。”
院方多次向他表示,这起药害事故和医院无关,医院也是受害者。而和医生的争论最后总会触怒他。“难道我在商场里摔跤了,还得找地板生产商索赔?”父亲很容易受到迁怒,他冲着父亲大吼大叫,就因为觉得饭菜不适口。“他们都在欺负我,连我爸都欺负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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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领域:2003年研究生毕业于广东医科大学临床心血管专业,副主任医师,毕业后长期从事急诊科工作,擅长恶性心律失常、心肌梗死、心绞痛、高血压病、冠心病、上消化道出血、糖尿病酸中毒、脑梗塞、脑出血等疾病的诊治。参与市级课题一项,区级课题一项,发表国内外核心期刊文章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