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有人告诉我说,这几个孩子已经在垃圾箱侧面一个拆迁的工地上,已经是(出现)好几天了,他们在那里搭了窝棚,还在这里嬉闹,捡到一个皮球,就拿着那个破皮球在那里玩。还有就是距离出事地点两百米的毕节学院菜市场,孩子爱到那里去找东西吃。那里卖菜的人都看见过,有的说有个把星期了,有的说有十多天了,反正说法不一样。
解说:根据市民反映的情况,李先生于17日上午,以五流浪儿为避寒闷死垃圾箱为题,再次发布了一篇详细的帖子,而正是这篇帖子迅速引发了大家的关注。而截止到今天,我们浏览毕节市主要的两家媒体,毕节日报、乌蒙新报,并没有找到当地关于这起事件的相关报道。
白岩松:其实毕节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对于很多观众来说可能也不算陌生,因为今年的“感动中国”有一位获奖者就是从毕节走出来的,他是一位从新疆出来的老哥,他在毕节卖羊肉串,用卖羊肉串挣下来的微薄的钱去资助很多贫困的孩子,所以他的行为感动了中国,因此毕节这个城市也跟这种感动紧密相连在一起。
几个月过后,当毕节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却是一个难过的事情,而且不是感动,是震动。其实中国人常说一句话“温饱”,我们往往把重音放在了“饱”上,可能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温”可是在“饱”的前面。如果要是饿了,可能一天还扛得过去,如果要是冷了,而且真的很冷,这一天是很难扛过去的。也正是因为“温”在“饱”的前面,所以“温饱”加在一起是人的最低的生活保障,必须去保障它,但是这几个孩子恐怕就倒在了最低的保障都没有得到的“温”上。
但是现在依然有很多困惑,刚才讲了,那位李先生说,旁边有很多人看到了窝棚等等,但是相信这几个孩子被当地的警方给拉走了之后,这些人应该没有见过这几个孩子的遗体的,到底是不是他们看到的孩子就是这几个孩子,我觉得谜团依然很大。来继续听听毕节市委宣传部的唐部长的相关采访。
记者:这几个孩子在附近的拆迁工地的工棚里住了一段时间,这个信息确认了吗?
唐光星:这个信息我不知道,这个我要问一下。
记者:这个是哪些部门在确认?
唐光星:这个应该是由拆迁工地、城管在那个地方活动的那个区域范围确定。
记者:现在网上有一些评论,相关的政府部门、整个社会应该承担一些相应的责任,不知道您对这个您自己怎么看?
唐光星:事件的发生由于各种原因导致的,涉及到相关部门,在知情的情况下、了解情况的基础上,能够尽可能地按照有关的职能、职责该关心的关心。我想这个作为社会上民众对政府管理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我认为这也是说得过去,也是对的。
记者:现在成立一个调查组了吗?
唐光星:肯定的,一开始接到情况报告后,马上成立了工作组。有民政的,有城管的,有教育的,还要排查,还有公安的,慢慢了解。毕竟是五个生命,还有一些相关的部门。
白岩松:感谢唐部长,几乎像扮演了新闻发言人一样,这两天全国很多的媒体在相关采访的时候只能找到他这儿,他也会有一些为难的地方,为什么要去感谢他呢?有的时候会形成一个对比,就在节目开始之前的时候,专门去查看了一下毕节的政府网站,还有毕节公安局的网站,结果在政府的网站上有贯彻会议精神、工作大会的动员、召开抗震救灾总结表彰,甚至是秋季动物集中免疫工作全面结束等等,可是没有这条信息。
再来看公安局的,以为公安局应该会有,结果是明年1月1日我省驾考的项目增加,小警务编制警民和谐网,然后社区群众的兄弟等等,也没有这一条。我相信这两天其实全国的媒体去查看毕节的政府网站和公安局的网站的人应该很多,他们都失望而回了。我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后,或者这个节目播出一段时间之后,或者是一两个小时之后,毕节的政府网站和公安网站是不是能给大家提供更快捷、更真实的这种信息,因为现在每一个人都为这五个孩子感到心疼和难过,他们想了解更多的事实,希望这个页面尽早地更改。
接下来,我们当然要关注的是我们整个社会为什么会让五个孩子离开了我们呢?哪些方面失职呢?我们要怎么去补这个网呢?
解说:今天由毕节市相关部门成立的调查组,对于事件的调查还在进行当中。今天毕节民政局的相关工作人员也接受了我们的采访。
陶进 毕节市民政局社会事务科负责人:市委成立了调查组,由区委区政府,还有事发地的政府部门组成了调查组,有民政、有公安,公安部门是主要的(负责部门)。
解说:陶进还向我们介绍,目前当地民政部门已经向警方提供了自2011年以来救助过的流浪儿童名单,5名男童是否在这个名单里还有待于警方通过指纹比对进一步核实。
陶进:因为五个孩子身上没有身份证明,需要进一步慢慢核查,然后通报社区。
解说:然而发生在毕节的这场悲剧,很多媒体将其与流浪未成年人的现状联系在一起,并且表示事情的发生再次对流浪未成年人的救助保护敲响了警钟。去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和改进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工作的意见》发布,表示要对流浪未成年人现象较重地区的相关负责人问责,并确保让每一个流浪孩子回家。这也成为民政部门、社会救助机构的行动目标。
陶进:这个工作从去年的二月份开始实施以来,我们通过这个专项行动救助了158名流浪未成年人。
解说:在毕节市的8个县区目前已经有6个社区设立了救助站。
陶进:每天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九点组成工作组和公安、城管我们组成工作组,在城区的主要街道,包括隧道、桥梁、寒洞、地下通道这些重要的地方,这些流浪人员容易聚集的地方实行巡逻,我们全部是发现一例救助一例。
解说:5名男童为什么没有去救助站,他们是流浪儿童还是没有监管人的留守儿童?每天巡查的工作组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他们?相关细节仍然需要进行详细的调查。
白岩松:首先难过,接下来有愤怒,有疑惑,有自责。为什么是这样的几个关键词呢?首先你可能会想到民政部门或者说当地的救助部门为什么没有找到这个孩子?说句良心话,再往深了去想,恐怕也很难,得有多少工作人员像撒网一样在城乡结合部得把孩子找到呢。但是说到这儿,并不是可以推卸责任,反过来要去想,为什么没有一个透明的这种渠道,假如说周围社会上的人,包括菜市场的人都说过见过他,旁边走过的人也见过他在帐篷里生活很多天,如果这些人有知道这样一个渠道,打起一个电话,打一个电话,能跟民政部门或者救助部门联络起来,那这个孩子不就得救了,不就拥有温暖呢。我们究竟是哪儿存在一些问题?
接下来连线一下北京师范大学公益学院的院长、老民政王振耀。振耀,你好。
王振耀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公益研究院院长:你好,岩松。
白岩松:我相信这个事你看到了之后也是非常非常难过,你想到的肯定也是要去补这个网,该怎么去补?以你的经验。
王振耀:我觉得我看了之后,首先我确实非常难过,这个消息。因为五个孩子这件事是一个非常大的事了,我们确实心里应该对这件事做出反思。但是呢,我觉得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尽快解决的,咱们的社会正像你说的,联络渠道不顺,很多标志不明,这样有设施,但是真正变成一套工作系统,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白岩松:举例说,比如?
王振耀:比如说现在很多设施,大家都会说我们都建了,在路边上建了很多救助站,但是救助站的电话、很多标志性的指引就少一些,软件的缺失造成硬件用起来不太方便,所以这回有一些缺陷,就是对孩子们的一些缺陷。
第二,现在硬件缺失,从全世界来看,尊重儿童,或者说保障儿童的安全,全世界发达国家全部都建了有儿童的庇护所,包括我们的香港都建有这样的硬件设施,还有专业工作人员,有社工,他们专门来做儿童的工作。现在我们这儿在这方面还是一种空白。我们总是觉得只要有救助、有饭吃,这样就行了,实际上孩子们的这种安全是需要大量的专业社工,咱们现在缺社工、缺社区类的庇护所,然后缺这样的专业工作系统,现在孩子们出问题在我们国家其实存在着相当大的风险。
白岩松:非常感谢王振耀给我们带来的解读,你说的非常对,既需要硬件方面的改善,更需要软件,靠人找孩子很难,需要通过制度和透明的这种渠道,比如说如果全国的每一个城市,当遇到这样的孩子的时候,任何一个市民都知道,哪怕只要拨110,立即能联网,给我联到救助的系统,这样就非常简洁和方便,这样孩子们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其实今年《新闻1+1》曾经报到过,在江西有五个留守儿童,也是亲属,都在游泳的时候淹死了,这样的悲剧已经发生过,我们真的不希望这样的悲剧将来再看到了,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孩子们,安息。
(央视《新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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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领域:毕业于山西长治医学院,从事内科临床工作二十多年,从事社区全科八年多,擅长社区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治工作,尤其是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脑卒中、慢性咳嗽、支气管哮喘等疾病的诊断与治疗。
擅长领域:主治感冒、咽痛、发热、咳嗽、哮喘、鼻炎、口疮、厌食、腹痛、腹泻、便秘、胃炎、遗尿、多汗、抽动、失眠、结石、湿疹、皮癣、荨麻疹等病症,对痛经、手脚冰凉、不孕不育、月经不调、乳腺增生、胃下垂、关节炎、脉管炎、颈肩腰腿痛、肿瘤等疑难杂症有独特疗法。
擅长领域:在吉林三甲医院从事中医、针灸理疗工作二十余年。曾在长春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研修,曾受俄罗斯政府邀请从事中医、针灸等中医诊疗工作。撰写国家级、省级医学论文20余篇,并亲自带教多名中医进修学生。擅长风湿、类风湿、颈椎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症等引起的各种关节肌肉疼痛,中风偏瘫、痿症、哮喘、癫痫、呃逆等消化系统、神经系统、骨关节、软组织、肌肉等疾患的诊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