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钱嘛,不去怎么办?”
这3吨血浆,大约5000袋,一袋一袋从郧县各个角落汇集而来。
其中一袋就来自46岁的刘开连。这个家住杨家沟村的农民知道,那个比“家里盐袋子还要大”的塑料袋,能够装满“一斤二两”的血浆。
大约5年前,这袋血浆为刘开连换回了83元钱。那是她第一次献血浆。她种完麦子的第二天,趁着黎明前的夜色,赶到孙家湾码头上了“血船”。
往返10元钱的路费,船老板老谢依照惯例,只收了她4元钱。这样,从城里回家时,刘开连带回了79元,这相当于半亩薄地一季的收成。
2007年冬天,53岁的周文芬也加入了这个队伍。那时候,一袋血浆已经可以换回120元营养费和8元路费。
周家原本不缺钱。不过那年夏天,三岁半的孙子被查出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症。两年下来,医药费花了近十万元。为给孩子治病,丈夫老高卖掉了家里的挖沙船,儿子小高卖掉了在县城开的摩托车修理店。周文芬在家种地,偶尔靠“抽血”,拿回家100多块钱。
8月18日,刘开连和周文芬再次前往血浆站。鸡叫过两遍,周文芬就起床了。
这是凌晨4点半,船6点才开,不过从这里到孙家湾,需要走1个多小时的山路。“再睡一会儿,就赶不上船了。”她一脸疲倦地嘟囔道。
同伴刘开连和桂芳已在屋外等着,对这些女人来说,错过了船,就意味着将少挣164块钱。
3个女人打着两把手电筒,光束在空荡荡的山谷里摇晃,显得格外微弱。天空飘着零星细雨,并且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不算最糟糕的时候。遇上冬天,天亮得晚,手电筒里的电不够用了,她们只能随便捡点茅草或枯树枝,做个简易的火把爬下山。
“日他个妈,老子上次的血算白抽了”
“日他个妈,老子上次的血算白抽了。”刚开始爬屋后的山,刘开连便开始抱怨。她最近患了直肠炎,需要输液一周。她算了一下账,抽一次血的钱,还抵不上这笔药钱。
这天本该输最后一瓶,但刘开连决定第二天再输。因为刚好赶上周二,根据血浆站的安排,该是她去抽血的日子,一旦错过,会给以后的日子带来“不少麻烦”。
按照《单采血浆站管理办法》规定,两次采集血浆的时间,间隔不得少于14天。这些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血浆站,站里不得不为这些人排好时间表。
刘开连村子里的人,被安排在周二。每隔一周的周二、周三和周四,老谢船上的乘客大都是直奔血浆站。也是在这6天里,这条船被人称作“血船”,而在县城下游河段,还有一条类似的船。
这个县长期以来是国家级贫困县,也是南水北调中线的源头库区。早些年,江两岸村庄里的男人们,大多在船上挑沙,靠力气挣钱,女人们在家操持家务和放牛养猪。
只是每年夏天,当洪水频发时,几乎都会发生船翻人亡的事件。女人们在山上放牛时,偶尔会看见浮尸从河面静静漂流而下,这也是她们最为自己的男人担心的时刻。
在1998年前后,这种担心没有了。城里的人们发明了挖沙机,沙船上不再需要这些男人的力气。随之而来的是,钱却越来越难挣了。
十堰市扶贫办前主任曹芳明在一篇题为《当前农村致贫因素的调查与思考》的文章中提到,直到2004年,十堰市的县市人均GDP只有3829元,这个数字还不到城区同一指标的1/7。与此同时,年人均纯收入在668元以下的有38.16万人,占全国绝对贫困人口的1.5%。
也是在1998年,时任郧县卫生局副局长的李光成领头,建立了郧县单采血浆站。当时,他在郧县城关镇卫生院租了3间平房,买了6台采浆机,找了4个人工作。供血的营养费由物价局规定,每次80元。
根据郧县单采血浆站站长李光成的最新计算,血站的采血量从最早的每年1万袋上升到现在的大约6万袋,血浆站仅仅每年发给献浆员的补贴费就达1000万元。“按照人均2500元计算,就是个400人的企业,这在郧县也是很少见的。”他说。
于是,村里越来越多的男人女人们想到了血浆站。“想钱嘛,不去怎么办?”周文芬泪水涟涟地说。在自家的粮仓上,放着孙子骑着童车的照片,她一抬头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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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领域:中西医结合治疗耳鼻喉科的各种疾病。尤其专治变态反应性疾病(过敏性鼻炎、哮喘、荨麻诊)
擅长领域:擅长治疗消化系统疾病(胃肠肝胆等)、风湿痹病、鼻炎、咽炎、咳嗽、头痛、眩晕、耳鸣、心悸、冠心病、失眠、虚证及小儿感冒、咳嗽、纳呆、腹痛、腹泻、便秘等病证。
擅长领域:在吉林三甲医院从事中医、针灸理疗工作二十余年。曾在长春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研修,曾受俄罗斯政府邀请从事中医、针灸等中医诊疗工作。撰写国家级、省级医学论文20余篇,并亲自带教多名中医进修学生。擅长风湿、类风湿、颈椎病、肩周炎、腰椎间盘突出症等引起的各种关节肌肉疼痛,中风偏瘫、痿症、哮喘、癫痫、呃逆等消化系统、神经系统、骨关节、软组织、肌肉等疾患的诊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