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秦叔逵教授,主任医师。1999~2000年美国 M.D. Anderson癌症中心消化道肿瘤系高级访问学者,解放军八一医院副院长、全军肿瘤中心主任兼国家药物临床试验机构主任,擅长消化系统肿瘤和骨转移癌的药物治疗,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和军队一等特殊津贴。
记者:50岁得了肠癌,现在活到80岁。
秦叔逵:快60岁,现在90整,六年前得了晚期肾癌,是我治的。肠癌发生转移,腹腔换一点药,氟尿嘧啶,一般放一颗到两颗,手术室的护士搞错了,一颗点少了,放十颗药关肚子,术后发生大量的腹水,副作用很重,处理过去了,我们后来分析那个可能还救了他的命。过了好几年小护士才告诉我那个时候放错了,他说不放错就活不了现在。
记者:安维汀用的最长时间有是多长时间?
秦叔逵:06年我们医院开始做的,有四五年的时间。
记者:其他有几个适应症都在生存吗?
秦叔逵:肺癌做了,国家认为例数少了,增补例数,现在肾癌有很多药就不去凑这个数了。乳腺癌有点争议,美国FDA请了乳腺的专家组13个成员没有一个搞乳腺癌肿瘤的,后来罗氏提出抗诉,美国FDA到现在不敢说他们不对。后来我就查了资料,罗氏提供的资料是很充分的,只是专家不懂。我是搞肿瘤的,增加了几个月我觉得很不得了,不搞肿瘤一个高血压活上几十年,你才增加两个月花这些多钱,观点是不一样的。我们那个时候索拉非尼批准的时候,请了专家都不是搞肝癌的,花了这么多钱,这个病人只多花了两个月,值不值。我说这个事情,生命和钱不能划等号的,现在因为肝癌非常难治,这个病人没钱,如果有钱,有一分钱也想多活,否则走了要这个钱有什么用。
第二个问题,我们治疗总是从少到多,从无到有,肝癌多活一天的药物都找不出来,现在能活两个月就有可能将来活两年。第三个,我们的药物现在都是单用,但是所有的治疗都提倡多学科,多种方法综合治疗,规范治疗,索拉非尼靶向药物跟其他药联合有可能效果更好。第四个专家不懂,MOS中位总生存,这是什么概念?就是说我有一半的人,比如说一个人活一个月,一个人活三个月,一个人活五个月,有一班人要超过两个月,并不是说只活两个月,最长活一年,到六点钟说你们讲的对。因为他们都不是肝癌专家,他们是治肺癌,治乳腺癌的,这个病人活上两年,加上Avastin,加上爱必妥单抗能够活三到五个月,肝癌活四个月怎么行,我做肝癌就知道能多活两个月是很了不起的,不太一样。罗氏乳腺癌治疗的药物也是如此,它在美国的时候请的专家不是乳腺癌专家,因此对评价的角度就不同。所以美国FDA也承认这一点,重新再讨论了。
我们现在国内专家是这样的,因为法律的审批程序有一定的缓慢,国家有一定的过程,但是我们医生用要有依据,这个药美国FDA没有批,欧洲没有批,又没有大量临床证据我们也不敢用,用了要承担法律责任。所以必须要有依据,用的时候要跟病人很好的协商,通常没有办法,病人经济情况又很好,求生愿望很强,我们就要跟医生谈。超生用药跟胡用是没有关系的,所有的适应症都是非适应症慢慢进入经验的,做出一看效果很好,一个大型临床实验多少钱。爱必妥单抗在中国做一线的注册,600个病人,2500万欧元,相当于2.5亿人民币,这种大型试验我在中国也想做,哪个试验批2个亿做,政府临床给的钱少,都必须临床积累到一定经验才敢启动。随着Avastin上市,国家SFDA主要是证明安全有效,第一个适应症往往比较严格。
记者:第一个申请了多久?
秦叔逵:是实验刚刚完成,现在实验都要看总生存,因此要活很长时间。过去两个月可以评价,现在两三年才可以评价,06年开始做的,去年09年完成的,一共三年。必须有很多病人,有一半的病人死掉了之后才能拿到中位总生存,否则拿不出数据,拿不出数据就不能批。
记者:你们入组实验150多人,还有很多人没有入组,有很多病人自己买药吗?
秦叔逵:我没用,但是其他的已经拿到了,医院开不到,在中心城市有指定的供应点。
记者:各个大医院都有吗?
秦叔逵:现在是临时采购,上市会以后就启动正式售药了,中国销售没问题,但是要批物价,要批很多手续,中国药物鉴定所鉴定,要抽查和很多准备资料。
记者:现在在大医院能开到?
秦叔逵:能。
记者:资料里边说肠癌发病率已经接近西方国家,列举了几个省。
秦叔逵:坦诚讲你要问我中国多少,不知道,因为全国没有做过普查,我们只是估计,根据上海、北京、天津这几个大城市来抽样的,这几个大抽样发病率是比较高的。
记者:没有抽样的不知道。
秦叔逵:这次人口普查要大量的查。但是上海的肠癌现在是最好的,因为上海做得很好。
记者:上海全国最高?
秦叔逵:统计得好,所以就高,你那个地方低根本没统计,农村有好多病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国家卫生部正在做这个工作,已经成立了肿瘤临床诊治规范专家委员会,我也是成员之一。9月29号在北京开会有三个方面作为规范,一是肿瘤的诊断治疗,因为肿瘤发病率最高,第二个就是心脏介入治疗,特别是放支架比较乱,这个要规范,第三个关节置换。其中肿瘤就选了两个,一个是肝癌诊断治疗,我是肝癌组的组长,上海的中山医院肝癌研究所樊教授,我们有三四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