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说过最艰难的四个字就是:“爸,妈走了。”
故事要从11年前说起。那年我17岁,55岁的妈妈在做完一次胆囊切除术后病情恶化,又做了肠切除术,最终她被诊断为癌症。妈妈安慰自己,癌症也分轻重缓急,有进展缓慢、侵袭性低的。
然而淋巴结活检结果击碎了她的期盼:肿瘤为恶性,且已扩散至无法根治。妈妈患上的是罕见的预后不佳的类癌(carcinoid)。
讽刺的是,我拿到了姑息治疗奖学金
确诊的那年秋天,从教一生的妈妈从学校退休了,而我考上了医学院,学习生物学与医学预科。从17岁到28岁,几乎我生活中的每一次大事,都有个小影子:就是妈妈的某次手术,或某种并发症的出现。就连我的婚礼前2周也不例外,那时妈妈突然出现了转移性肝病引起的黄疸。
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症状敲响了妈妈告别我们的钟声。1年后,我进入实习,以住院医生的身份熟悉了临终病房。讽刺的是,我还获得了姑息治疗奖学金,而妈妈却进入了暴发性肝衰竭。
身边有我这个“懂医的”,妈妈便把我当成了医学知识翻译官。通过详细了解,我对妈妈所患的疾病了解得更深刻了。在她临终的最后8年里,我的工作地点离她有2小时车程,因此只能每天给她打2、3次电话交流。
确诊时,妈妈被医生宣布只有8年存活期,而她生存了11年之久。我很感激这3年“借来的时光”。
去年,我心痛地看着妈妈消瘦了30磅,由于黄疸加重,她的皮肤色泽越来越深。她强颜欢笑的样子,骗得过别人,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妈妈这种病,在持续消瘦、疲劳的状况下,很难撑过1年。我只是不确定,其他人是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妈妈抱着爸爸说,“我还没准备好”
一天,妈妈打来了电话,“他们想下周一会诊。”不久前,她因为胆红素水平过高住院,我正在那家医院轮转,便见到了住院进来的她。出院时,医生为她开了类固醇,并预约两周后再进行实验室检查。
复诊的检查结果并无好转,医疗团队表示要为她会诊。10多年来的头一次,当我问她愿不愿意来时,她说“愿意。”,不知她是否意识到了这次会诊的涵义。
当我和爸妈一起坐到多学科肿瘤姑息治疗团队的医生面前时,他们告诉妈妈,她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几个月了。妈妈抱住爸爸说,“我还没准备好。”
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死亡,我和父亲也一样。67岁的她本该拥有更长的生命,但她明白自己必须面对,如果可能她希望在家中结束。临终关怀病房的护士将母亲接走后,我安排好一切,便回到罗切斯特继续实习。
她躺在床上,犹如褐色皮肤的睡美人
然而才过了2天,事态就急转直下。我正诊治一位病人时,姐姐莫拉发来短信,我马上打回电话,姐姐告诉我,“早上爸爸怎么叫妈都醒不过来,护士已经来了,她现在生命体征正常,就是醒不来。卡罗尔阿姨也到了,你暂时不用回家。”
“莫拉,我当然得回家!已经是最后关头了。”我和丈夫尚恩赶到家里时,父母的房间仿佛在嗡嗡作响。我直奔楼上母亲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犹如褐色皮肤(由于严重黄疸)的睡美人。
“妈,我来了,尚恩也在。”我低声说,她的眼睛转了转,却没有回答我,只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咕噜声。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我会陪着你的。”我回到楼下,爸爸和姐姐们都在,二姐苏珊先开了口,“怎么样?妈妈还有希望好转吗?”“或许吧。但妈妈已经出现了脑病,短暂苏醒还可能,但不会太久了。你明白吗?没有希望了。”
我们只能沉默地看着彼此,却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
最后的清醒时光:拥抱恐惧
礼拜四晚上和礼拜五同样在煎熬中度过,中间妈妈的故友来了几波,我们用妈妈最喜欢的零食——薯片和啤酒招待,和他们坐在一起忆起妈妈的往事。晚上,莫拉上楼去和母亲道晚安,我们在楼下听到她大喊:
“快叫劳伦!快叫劳伦上来!劳伦——”我一步两个台阶大跨步跑上楼,直奔母亲的病榻,床上却是空的。
“莫拉?你们在哪儿?”我大声喊道。“妈妈醒了!她醒了……在厕所,快来帮我!”姐姐的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我马上赶到卫生间,姐姐正搀扶着颤巍巍的母亲。
妈妈嗓音很虚弱:“莫拉?我想我快死了。”姐姐不知如何是好,望向了我。我耸耸肩表示一样不知所措,莫拉回答她,“妈,我们都明白。”“我是说,我马上快不行了。”
我们把她抱回卧室,莫拉、尚恩和我一起在床上为她换上睡袍。然后母亲最后一次睁开了眼睛,她才发现我在跟前:“该死,你怎么回来了?!”“妈,你都昏迷48小时了,我必须回来。”“哦……你回来是因为我要死了……”“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妈,我爱你。”
她艰难地笑笑,说,“我也爱你。”
接下来48小时,妈妈难得地一直保持着清醒,此刻我最想做的事就是陪她说话。我需要让她知道,我对她的恐惧感同身受。我告诉她几天前,当我知道她为时不多,在办公室里痛哭的场景。
我只是觉得,我也才28岁,我跟妈妈一样还没准备好面对死亡。但是事实已把我们推向这个死胡同,死神才不管你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那感觉就好像曾经熟悉的、严谨运转的世界,突然变得摇摇欲坠,我的整个生活都快要崩塌。
“回光返照”的短暂清醒后,妈妈又陷入了昏睡。接下来几天,她开始腹痛加剧、辗转难眠,护理她成了我生活的重心。
每天清晨我一醒来,就直奔妈妈床边,等护士来了帮她擦身、穿衣。我们把她安置好,在床畔守2个小时,以免她翻身掉下床。我会把早餐端上楼,边看早新闻边吃,身边是偶尔因疼痛发出呻吟的母亲。
“妈,吃片止痛药吧。”“不吃,我不想睡着。”“可你很痛苦。”“好吧。”说着她一口咽下吗啡药剂,冲我做了个鬼脸。
终点:我吐出了那四个字
2周的家庭临终护理后,母亲的呼吸声开始改变,我知道这意味着只有最后几小时了。那一天凌晨4:20,爸爸走进我的卧室。
“劳伦?”他轻声唤道。“我醒着呢爸,我就来!”“你妈妈好像没有呼吸了,我想可能已经结束了。”我走到母亲床前,不必触摸她的手腕去计数脉搏,也不必用额头贴紧她的胸膛去聆听呼吸,我就知道她已经离开。
我抬起头,向床那边的爸爸说出了那四个字:“爸,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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