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害超3000人，想靠电子烟戒烟？当心你的肺可能保不住了！

　　从2020开年到今天，在呼吸系统疾病领域除了肆虐全球的COVID-19之外，最引人瞩目的就该是电子烟或电子烟产品使用引起的急性肺损伤（EVALI）了。截至目前，包括NEJM在内的多本权威医学杂志均刊载过EVALI的病例报道以及临床研究，医学界呼吸频道也对EVALI的最新研究保持了持续关注。

　　日前，CHEST发布了一项与EVALI有关的系统综述。在本篇系统综述中，研究者不仅提出于2019年夏爆发的EVALI最早可追溯至2012年，更详细介绍了可能导致EVALI的诸多有害物质，高度概括了迄今为止EVALI具有代表性的临床表现以及影像学表现。

　　电子烟的前世与今生

　　2003年，电子烟的首个专利在中国被注册。自此电子烟作为传统香烟的替代产品以更多元的口感、更亮眼的外形吸引到了大量希望通过电子烟成功戒烟的老烟枪以及追赶潮流的青少年人群。过去五年，电子烟在美国的流行度稳步上升，目前已经成为年轻人吸食尼古丁最常见的途径：据统计目前美国有1/4高中生会经常吸食电子烟。

　　尽管最早电子烟被作为传统香烟的替代产品应用，早期证据也支持电子烟可以减少吸食者致癌物质的吸入。然而近些年不断出现的因吸食电子烟造成呼吸系统疾病的病例引发了学界对电子烟安全性的强烈质疑。

　　汇集病例超200，41个病例报告，规模最大的系统综述有哪些结论

　　研究人员通过查阅数据库并进行了层层筛选，最终纳入了169篇文章，其中41篇为病例报告。

　　▎有毒物质有哪些？一次全部告诉你！

　　尽管电子烟烟雾的主要成分已在前文提及，但实际上通过对电子烟气溶胶成分分析，烟雾成分远没有这么单纯。目前已经发现电子烟烟杆中存在多种有毒化合物，包括羰基化合物、甲苯、苯、丙烯醛以及重金属等，此外大麻素遇热还会产生多种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这些有毒物质高温状况下会随烟雾进入气道，导致组织缺氧以及气道上皮损伤。

　　此外，丙二醇是烟油较常见的载体，也是烟雾效果的制造剂。尽管口服安全性有保障，但吸入加热的丙二醇安全性并不确切。有研究证实，在真空烟杆中，丙二醇受热分解可产生多种潜在的致癌有机化合物，包括丙烯醛、乙醛和缩水甘油醛。

　　除了烟杆和载体，承载了口感的调味剂也成为潜在的未知风险来源。在被测试的51种常见烟油样品中，二乙酰和2，3-戊二酮添加最多。据研究，这两种物质也是导致闭塞性支气管炎（爆米花肺）的重要物质。体外研究发现，高浓度二乙酰和2，3-戊二酮直接作用于呼吸道上皮可直接影响纤毛发生基因并直接导致纤毛数目和功能受损。

　　另外，维生素E醋酸盐也是烟油的常见添加剂，可作为稀释剂使用。数据显示含THC产品中有51%含维生素E醋酸酯，从EVALI患者处收集的肺泡灌洗液中也有94%含该物质。目前并不清楚其造成肺损伤的确切机制，但有研究认为该物质可破坏肺表面活性物质。

　　体外实验显示，前文提到的这些有机以及无机的有害物质可共同作用于气道上皮导致氧化压力，促炎细胞因子增加并造成细胞毒性作用和DNA损伤，细胞活力也因此降低。此外，气雾还能通过激活肺泡巨噬细胞和中性粒细胞改变肺脂质稳态。与不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的群体相比，患COPD合并EVALI患者病情恶化风险也更高。

　　▎特征性表现大盘点，有这些表现得记得追问吸烟史

　　EVALI患者多为男性，中位年龄19-35岁，平均出现症状时间1周。几乎所有患者都有白细胞增多和呼吸系统症状，尤以呼吸困难和咳嗽最为常见。84%患者还有发热的症状，63%同时有消化道表现。

　　影像学表现方面，弥漫性、多灶性以及双侧磨玻璃样改变几乎在所有患者中均可观察到，其他表现还有实变、单发结节和小叶间隔增厚，出现这些改变的位置并不固定。少数患者还有胸腔积液、纵膈积气、气胸和间质改变。

　　在纳入研究中，共有41名EVALI患者接受了病理学活检。几乎所有接受活检患者都有非特异性急性肺损伤表现，其中包括弥漫性肺泡损伤、机化性肺炎以及难以归类的机化性急性肺损伤。组织学特征中，泡沫状巨噬细胞、间质炎症、纤维素渗出、间质水肿以及透明膜形成最为常见。

　　另外，有4例存在嗜酸性粒细胞损伤。在106例接受支气管肺泡灌洗患者中，中性粒细胞增高占主导，另有58例患者的肺泡灌洗液接受了含脂巨噬细胞评估，83%为阳性。另有3例符合弥漫性肺泡出血诊断。

　　▎治疗，糖皮质激素非常重要

　　在研究所纳入的研究对象中，有95%住院治疗，27%入院患者接受了气管插管，84%接受了糖皮质激素治疗。本研究中研究者并没有对激素使用的时机和剂量进行详述，但之前发表在NEJM的研究强调了激素治疗的重要性。

　　总结

　　相较于其他研究和病例报道，本项系统综述更加详尽的描述了电子烟的构造以及可能对呼吸系统造成影响的有害烟雾成分。除了尼古丁、THC、CB、维生素E醋酸酯这些已经在其他研究中被分析多次的物质之外，调味剂以及烟杆中存在的重金属物质所带来的影响也得到了关注，这也是该系统综述的一大亮点。

　　我们必须承认，早在电子烟初入人们视野时将电子烟作为传统香烟替代品是盲目的。电子烟并非对人体没有危害，而是由于使用时间太短尚且无法观察到电子烟对人体造成的长期影响。换言之，在一定程度上由于人类吸食传统香烟历史已久，反而传统香烟的安全性更有保障。

　　当然，这并不是鼓励大家吸烟，而是要告诉大家：企图通过换用电子烟戒烟非但无法达到戒烟目的，反而会对健康造成不可知的潜在风险。正确的戒烟做法是避开电子烟这个看似无害的温柔杀手，选择物质滥用门诊就诊，让专业的医生帮助你个性化戒烟。

　　而对于从不吸食传统香烟，仅因为贪恋新奇口味而尝试电子烟的年轻人，不如直接去喝果汁或者吃糖呢。毕竟含糖饮料的危害尚且能通过运动抵消，而死去的肺泡却会是你永远的痛。

　　参考文献：

　　Jonas AM， Raj R. Vaping-related Acute Parenchymal Lung Injury： A Systematic Review [published online ahead of print， 2020 May 19]. Chest. 2020;S0012-3692(20)31394-5. doi：10.1016/j.chest.2020.03.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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