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只有男性和女性……长知识了！

　　题记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缤纷色彩显出的美丽，是因为它没有分开每一种色彩。

　　性别并不是非男即女，生理缺陷不应受到嘲讽，因为它是一种「谱系」。

　　英语里有一句谚语「It’s not just black or white」，我翻译为“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这正如很多事情一样，并不是“非此即彼”，不要急着给人「下定义」，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当谈论到性别时，性别生物学的复杂性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人们习惯于用二元的方式来定义性别——完全男性或完全女性。这种判断基于对外貌、生殖器官或性染色体而做出的判断。

　　然而，尽管性别似乎是两分法，但实际上有许多的中间体。

　　有的人是男子之身，却常有女子的行为和打扮；有的人是女子之身，却酷爱男性之阳刚。这还只是性别认同的心理差异。还有另一些人，性器官就是介于男性生殖器和女性生殖器之间的“模糊地带”，他们渴望科学的帮助，又害怕人们异样的眼神。

　　一个人性别的构成至少包含5个方面

　　1.遗传性别

　　即染色体性别，由染色体决定，是性别的遗传学基础。遗传物质决定着性别的表型，有Y染色体分化为男性，没有Y染色体则分化为女性。

　　2.性腺性别

　　男性主要指睾丸，女性指卵巢，均受性激素、染色体和环境因素等影响。

　　下面这张图是Prader性腺量表，最左边是完全女性，最右边是完全男性，而中间则是介于男女表型的“灰色地带”，性别模糊，难以界定，至今仍然是个世界性难题。

　　3.表型性别

　　指内外生殖器解剖结构和其他第二性征。

　　一个人的外貌特征，并不总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男性还是女性。有时候，人们对性别的认定还跟面孔出现的视野有关系。

　　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神经科学家们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当一些面孔出现在一个人视野的某个区域时，大脑把他们视为男性，而当他们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大脑会把他们视为女性。

　　4.社会性别

　　参与社会活动的性别。娱乐圈著名的流量小生——王俊凯，他也有男扮女装的时候，带上假发的他还真有几分女人味；李易峰在《活色生香》里打扮女装的画面，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但这些还仅是演艺圈里性别的客串，有些人将性别转换带入生活中。流量明星的乔装打扮，可能会给青少年带来不良的影响，也因此有人曾批评“少年娘，则中国娘”。

　　5.心理性别

　　即性心理，决定于自我的性别认定和性倾向。

　　还有一些人，由于社会心理原因，明明是男儿身，却认定自己为女性，并在社会活动、乔装打扮中扮演者女性的角色。

　　比如，网红abbily的照片，这纤细的身段，柔美的摆姿，不就是位大美女吗？仔细查询后才知道，abbily是实打实的男儿身。不过由于小时候长相秀美，声音嗲声嗲气，亲戚、朋友们都逗他，告诉他是女孩子。家里人也把他当成女孩子，给他穿裙子、留像女孩子一样的长头发，久而久之，他也从里到外认为自己是女孩子。

　　性腺发育障碍（DSD）

　　社会对性别有明确的界定，但生物学上的事实并非总是如此。

　　即使是在基础生理水平上，性别也绝非只有男女之别，而更像是一个谱系。正是这种生理变异，让性别的判定令人困惑，让患者蒙受歧视。这种性腺和性器官的发育/分化异常，导致婴儿出生时呈现各种不同临床表型，即性腺发育障碍（DSD）。

　　性腺发育障碍，既往称为“两性畸形”（包括真两性畸形和假两性畸形等），后来科学家们发现“两性畸形”对患者心理造成伤害，有歧视的嫌疑，因此改名为“性腺发育障碍”。

　　性别，是一种谱系，而不是只有男女之别。

　　DSD涵盖了“双性”个体基因变异，有些个体生理性征并不完全是男性或女性，而是介于两者之间。例如，有些个体同时有XX（女性）和XY（男性）两种染色体；另一些个体出生时同时具有睾丸和卵巢性腺组织。

　　很多人认为，社会因素对性别认同有着关键的作用，如上文提到的网红abbily，由于小时候长相秀美，声音嗲声嗲气，家人朋友逗他告诉他是女孩子，导致他逐渐接受了这种性别认同。有行为心理学家认同这种观点，并用实验的方法“玩具偏好”测试性别表达。男孩和女孩通常会受到不同玩具的吸引，男孩喜欢汽车和枪支，而女孩喜欢娃娃和毛绒玩具。他们认为孩子的玩具喜好源于家庭照护的影响，父母在游戏中的影响。

　　然而，剑桥大学心理学教授梅丽莎?海恩斯(Melissa Hines)却持有相反观点。2008年，她证明猴子和人类有着相同的基于性别的玩具偏好，并且证实这种偏好是不受社会影响的。

　　同样的，既往认为性取向（即倾向于被男人还是女人所吸引）主要受社会心理因素的影响，有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和双性恋。但科学家们发现，性取向也有生物学根源。有双胞胎研究和基因连锁研究都显示，同性恋的遗传模式常常和基因组特定部位的基因关联。

　　当DSD患者面临社会性别认同时，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那些不符合传统性别规范的患者，经常面临人们的嘲讽、敌意，甚至赤裸裸的语言暴力和侮辱。许多患者默默忍受欺凌，甚至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2014年，美国自杀预防基金会的一项研究发现，41%的跨性别者和10%~20%的同性恋者曾试图自杀。

　　很多时候，医生害怕遇到性腺发育障碍的患者，也害怕接诊跨性别者，因为不想冒犯他们，或者是因为不了解问题的全貌。性腺发育障碍者，背后常常是遗传物质的改变；同样的，科学家们也努力在寻找性心理背后的生物学因素。

　　最后，我想说，我们今天之所以谈论性腺发育障碍，是想告诉人们，性别和性心理是很复杂的，我们不要随意按照自己的认知来给这些患者下定义，带来进一步伤害。

　　我也极力告诉患者和父母，你们所面临的性别规范是社会构建的，未必科学。科学家们对性别有自己的认识，但医生需要帮助患者和家长认识到，并非所有的东西都必须与传统上称之为“正常”的这种特定方式来做比较。

　　性别有多样性，这没有关系。

　　性别，其实是一种谱系。

　　参考文献：

　　1."Spatial Heterogeneity in the Perception of Face and Form Attributes" by Arash Afraz， Maryam Vaziri Pashkam， and Patrick Cavanagh. Current Biology， 24 November， 2010

　　2.http：//newsroom.ucla.edu/stories/male-or-female

　　3.Nature. 2015 Feb 19;518(7539)：28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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